厚黑学之厚结人缘的处世经 梁山聚义,义孝当先
宋江在江湖上的号召力一方面是来自于他讲义气、讲交情、对人厚;另一方面是因为在宋江的心里一直有着正统的儒家观念,他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了让兄弟们共赴富贵,以取得美好的前程。不仅如此,宋江还以谦让的美德让众弟兄心悦诚服,而他对父母及朝廷的忠孝更是他日后成功的重要原因。
其一,宋江十分讲究仁义。宋江一怒之下杀了阎婆惜后,也被逼上梁山。众兄弟十分高兴,一起下去迎接。喝完接风酒,晁盖便请宋江为山寨之主,坐第一把交椅。宋江坚决不肯,便道:“哥哥差矣!感蒙众位不避刀斧,救拔宋江性命。哥哥原是山寨之主,如何却让不才坐?若要坚决如此相让,宋江情愿就死!”晁盖道:“贤弟如何这般说?当初若不是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,救得我等七人性命上山,如何有今日之众?你正是山寨之恩主。你不坐,谁坐?”宋江道:“仁兄,论年龄兄长也大十岁。宋江若坐了,岂不自羞?”再三推晁盖坐了第一位,宋江坐了第二位,吴学究坐了第三位,公孙胜坐了第四位。宋江道:“休分功劳高下,梁山泊一行旧头领,去左边主位上坐。新到头领,去右边客位上坐。待日后出力多寡,那时另行定夺。”众人齐道:“哥哥言之极当。”
宋江谦让山寨之主之举,更为其赢得了“义”的美名,也更加得到众位兄弟的敬重。
其二,宋江十分讲孝道。例如,宋江上山之后在筵上对众好汉道:“小可宋江,自蒙救护上山,到此连日饮宴,甚是快乐。不知老父在家,正是如何?即日江州申奏京师,必然行移济州,差落郓城县追捉家属,此事恐老父受惊,性命存亡不保。宋江想念:‘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。欲报深恩,昊天罔极。’因老父生育之恩难报,暂离山寨,欲往敝乡,去家中搬取老父上山,昏定晨省,以尽孝敬,以绝挂念。不知众弟兄还肯容否?”晁盖道:“贤弟,这是件人伦中大事,养生送死,人子之道。不成我和你受用快乐,倒教家中老父吃苦!如何不依贤弟。只是众兄弟们连日辛苦,寨中人马未定。再停两日,点起山寨些少人马,一径去取了来。”宋江道:“仁兄,再过几日不妨。只恐江州行移到济州,追捉家属,这一件不好。以此事不宜迟。也不须点多人去,只宋江潜地自去,和兄弟宋清搬取老父,连夜上山来。那时使乡中神不知,鬼不觉。若还多带了人伴去时,必然惊吓乡里,反招不便。”晁盖道:“贤弟,路中倘有疏失,无人可救。”宋江道:“若为父亲,死而无怨。”宋江上梁山的当天,因心系老父安危,不顾众人劝阻,当日便独自下山去了郓城县。可见,宋江的所想所做,充分表现了他的忠义和孝顺,这也是他最为人所称道的地方。
谢金拒授,散财救困
宋江待人处世之厚,还表现在他不贪图钱财,无论是对他人还是朋友,他都解囊相助,而从不靠仗义取财,这从宋江婉拒晁盖等人赠送的谢金黄金一百两就可以看出来。
《水浒传》中记载,宋江放走晁盖之后,心里也暗自寻思:“晁盖等众人不想做下这般大事,犯了大罪,劫了生辰纲,杀了做公的,伤了何观察,又损害了许多官军人马,又把黄安活捉上山。虽是被人逼迫,事非得已,于法度上也难饶恕,怎奈兄弟情义,舍弃性命也要救他啊!”遂将此文书立成文案,行下各乡各保,自理会文卷。
一日宋江在县城外茶房吃茶,见一大汉去路边一个篦头铺里问道:“大哥,前面那个押司是谁?”篦头待诏应道:“这位正是宋押司。”那人提着朴刀,走到面前,深施一礼,说道:“押司认得小弟么?”宋江道:“足下有些面善。”那人便说找个僻静地方有话要说。两人来到酒楼上,拣个僻静阁儿里坐下。那汉倚了朴刀,解下包裹,撇在桌子底下,扑翻身便拜。宋江慌忙答礼道:“不敢拜问足下高姓?”那人道:“大恩人如何忘了小弟?”宋江道:“兄长是谁?真个有些面熟。小人失忘了。”那汉道:“小弟便是晁保正庄上曾拜识尊颜、蒙恩救了性命的赤发鬼刘唐便是。”宋江听了大惊,说道:“贤弟,你好大胆!早是没做公的看见,险些儿惹出事来!”刘唐道:“感承大恩,不惧怕死,特地来酬谢大恩。”宋江道:“晁保正弟兄们近日如何?兄弟,谁教你来?”刘唐道:“晁头领哥哥再三拜上大恩人,得蒙救子性命,如何不报。见今做了梁山泊主都头领,吴学究做了军师,公孙胜同掌兵权。林冲一力维持,火烧了王伦。山寨里原有杜迁、宋万、朱贵和俺弟兄七个,共是十一个头领。见今山寨里聚集得七八百人,粮食不计其数。只想兄长大恩,无可报答,特使刘唐赍书一封,并黄金一百两相谢押司,并朱、雷二教头。”刘唐便打开包裹,取出书来递与。宋江看罢,拽起褶子前襟,摸出招文袋。打开包儿时,刘唐取出金子放在桌上。宋江把那封书———就取了一条金子,和这书包了———插在招文袋内。放下衣襟,便道:“贤弟将此金子依旧包了,还放桌上。且坐。”刘唐吃了酒,把桌上金子包打开,要取出来。宋江慌忙拦住道:“贤弟,你听我说:你们七个弟兄,初到山寨,正要金银使用。宋江家中颇有些过活,且放在你山寨里,等宋江缺少盘缠时,却教兄弟宋清来取。”刚送走刘唐,做媒的王婆引着一个人过来见宋江。王婆指着那人对宋江说:“押司不知,这一家儿从东京来,不是这里人家。嫡亲三口儿,夫主阎公,有个女儿婆惜。他那阎公,平昔是个好唱的人,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。年方一十八岁,颇有些颜色。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,流落在此郓城县。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,因此不能过活,在这县后一个僻静巷内权住。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时疫死了,这阎婆无钱津送,停尸在家,没做道理处。央及老身做媒。我道这般时节,哪里有这等恰好。又没借换处。正在这里走头没路的,只见押司打从这里过来,以此老身与这阎婆赶来。望押司可怜见他那个,作成一具棺材。”宋江道:“原来如此,你两个跟我来,去巷口酒店里借笔砚定个帖子与你,去县东陈三郎家取具棺材。”宋江又问道:“你有使用么?”阎婆答道:“实不瞒押司说,棺材尚无,哪讨使用。其实缺少。”宋江道:“我再与你银子十两做使用钱。”阎婆道:“便是重生的父母,再长的爹娘。做驴做马报答押司。”宋江道:“休要如此说。”随即取出一锭银子,递与阎婆,自回下处去了。
在这一段文字中,宋江既对自己救人的义举没有任何的后悔,而又对送到眼前的百两黄金毫不动心,他心中的情意之笃,可以说是无与伦比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还能够对素不相识的人以重金进行救援,为死者买棺材厚葬,他的处世之厚可以说是举世无双。